等黄三酒足饭饱的离去时,已是深夜。
朱平不图谋黄三什么,也没什么可图谋的,他对黄三,最多有点孤家寡人间的同病相惜。
不过,通过黄三的牢骚,朱平大抵可以看到整个樊州城的局势。
说是危如累卵也不为过。
想到这里,朱平拿出一物,正是郭家的祖传之物,葬神钉。
既然知道此物迟早会反噬自己,还不如趁早主动出击,免得在关键时刻成为不确定的因素。
朱平铺开神念,将葬神钉包裹在内,开始炼化起来。
但一开始,朱平就遇到了极大的阻力,葬神钉仿佛是大海之中的一轮曜日,朱平的神念如同海水,还未靠近就被葬神钉消化蒸发,别说炼化,连丝毫渗入都做不到。
“我就不信了”
朱平的神念大开,灵胎境的神识将葬神钉一层层包裹,每当葬神钉消耗掉一层神识,马上就有下一层补充上去。
神识一层又一层覆灭,但葬神钉却丝毫未见衰弱,仿佛朱平的神识对它造成不了任何困扰。
“竟这般难缠”朱平思索了片刻,伸手一拍,一排寄灵灵官出现,如同排队一般,站在朱平身后。
朱平起身,一位寄灵灵官盘膝坐下,开始接手炼化葬神钉,但不过数息,就化作了飞灰。
灵官的神念不比朱平,自然没办法坚持太久。
又一位寄灵灵官盘膝坐下,朱平来不及心疼,连忙盘膝坐下恢复神念。
寄灵灵官朱平虽有几百个存货,但都是他预留给樊州城冥店的一线工人,此刻用来给他争取神念恢复时间,也是无奈之举。
当然,如果炼化成功,那就是血赚,否则就是血亏。
一具又一具寄灵灵官覆灭。
朱平的神念开始缓缓恢复。
终于,再寄灵灵官还剩下一半数量的时候,朱平站起身,顶替了寄灵灵官的位置。
第二轮炼化开始。
结果,还是失败。
朱平红了眼,他看了看身后的寄灵灵官,一咬牙,继续盘膝坐下。
就这样放弃,朱平实在不甘心。
干了。
灵官没了大不了重新再做。
终于,在还剩下最后一只寄灵灵官的时候,朱平站起了身。
他开始了第三次炼化。
其实在郭家数代传承中,出过不是天赋异禀之人,有几代家主,不是没试图炼化过此物,但是最后都因神念不支而作罢。
坚持到如此时间,朱平还是第一人。
从开始炼化到现在,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。
第三次炼化。
朱平的神念已经枯竭,脑海之中刚刚恢复的神念又被朱平压榨出去,他从一开始的恶心头痛,到开始出现幻觉,头颅更是像要裂开一样剧痛。
但朱平还在坚持。
一定要炼化葬神钉,这是朱平的执念。
不疯魔不成活。
慢慢的,朱平的口鼻之中开始溢出鲜血,神念持续枯竭,朱平已经开始透支生命力了。
寿命还剩五年,
四年,
三年,
两年,
一年,
半年,
“嘭”
一声清脆的响声,响彻在朱平的脑海中,他感觉自己的神念似乎冲破了一个蛋壳一样的东西,一抹漆黑的深邃,席卷了他的大脑。
朱平瘫在了地上,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一道漆黑幽深的门突然凭空出现,朱平的身形被吸了进去。
一人一钉消失在了原地。
只留下一位闭目盘膝的寄灵灵官,在他的身上,闪耀着四道明亮的符文。
这是一具附有绝灵九笔的寄灵灵官,制造此灵官的艰辛和付出,朱平想想都心疼。
至于其能量,朱平也拿捏不准,所以才一直没有动用。
“砰砰砰”
不染冥店响起一阵敲门声。
此刻,已日上三竿。
“朱老弟”
“朱老弟”
门外敲门之声越来越强烈,门板都已敲得晃动起来。
“朱平”睁开了眼,打开了店门。
敲门之人正是黄三。
朱平还未开口。
黄三就不由说分地把朱平推回了店铺之中,顺手把门给关上了。
“朱老弟,赶紧收拾一下东西跑路吧”黄三面色凝重的说道。
“跑什么路?”朱平平静地问道。
“都怪我多事,害了你”
黄三重重的抽了自己两耳光。
“那日枯井藏尸案,我不是托你出手救了几个孩子吗?那几个孩子狗屁老子,真是个老王八蛋,他今天去衙门咬你一口,说那几个孩子亲眼看到你将尸体投入井中,后来说你又去了一趟他们家,给了他们一些封口费”
“这话有人信?”朱平眯起了眼。
“我是不信,不过他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,说是你给的,衙门派差去了钱庄,核实了这张银票的确开给了寿灵楼”
朱平默不作声。
“赶紧走吧,我是从后门跑出来的,估计官差一会儿就到”黄三拉着朱平的手臂,就要往外扯。
“走啊”
“来不及了”朱平摇了摇头,转身走进了内室,不多时,换了一身白衣走了出来。
寿灵楼外,站着几位身穿官差衣衫的汉子,手中拿着镣铐和锁链,大声喊道:“朱平可在?”
“在”
店铺的门被推开,一身白衣的朱平走了出来。
黄三躲在门后,掌中的朴刀近乎要捏出血来。
“拷上,带走”为首的官差一脸的不耐烦,直接下令拷人。
“且慢”
朱平拿出一块腰牌,镇魔司耳令,来自林城。
“朱某隶属于镇魔司,就算衙门有案要查,也只是协查”
“哦?”
为首的官差讥笑了两下。
“那朱大人,请吧”
让你小子狂,镇魔司耳令?可惜啊,林城的令牌在樊州城可不好使,等进了大牢,有你好果子吃。
一行人朝着衙门走去,人群之中,春三娘提着一个竹篮子,一脸茫然。
朱平被带入衙门之后,应审收压都机其快速,顺利地让府尹都有些难以置信。
庭审之时,被朱平救下的一家五口都有上庭,除去不敢直视朱平之外,呈堂证供可谓对答如流。
而当事人朱平,则是一言不发,甚至被判关押之时,都未曾再说过一句话。
庭审之时,有个身穿捕快衣衫的汉子,长的贼眉鼠眼,多次想冲上堂,都被拦了下来,最后更是被人一掌劈晕,给带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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