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天德颇有眼色,或可为门下走狗。”
李寿一时得意忘形之语,恰巧传进了一旁李安的耳中。
李寿说完这句话,立时便后悔了,他刻意用余光瞥了李安一眼,见他表现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,这才放下心来。
如今见李安出言婉拒自己,李寿方知,李安明显对自己有了一些看法。
李安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李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因为你是我的上官,我才会对你倍加尊重,但生而为人,我也有我的底线。
尊重上司,是工作需要,不愿做你口中的门下走狗,是我做人的底线。
李安有意疏远的表现,令李寿心生不满的同时,更生出了一丝丝的挫败感。
自打降生以来,所见之人,又有哪个不是成天围着自己转的?
天老大,我老二!这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,即便是李寿的老子,雍靖皇帝见了李寿也要礼让三分。
李寿天生就是一副怼天怼地的性格,神佛见之,怕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。
将朝臣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雍靖皇帝,那纯粹是被李寿给怼服的。
无论雍靖使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李寿,人家都能将雍靖怼的哑口无言。
“逆子,再敢这般惹是生非,朕便将你贬为庶人。”雍靖气急败坏道。
“当庶人挺好,正可将心思全部用在习武上。”李寿浑不在意的回道。
雍靖先败一阵。
“逆子,再不听话,朕便从宗室中过继一个儿子,待朕龙御归天之后,便将皇位传于过继之人。”雍靖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。
“皇位有甚好?登基称帝,难道就是为了每日夙兴夜寐的去批阅那数百道奏疏吗?若果真如此,那这皇位不要也罢。”
雍靖闻言,当即说了一句软话:“除了奏疏之外,还有权利、责任和女人。”
“呵...女人。”李寿下意识的冷哼了一声。
这赤裸裸的嘲讽,登时点燃了雍靖的怒火。
对于面前这位独子,雍靖可以忍受他贪玩任性胡闹,却万万不能由着他对自己做出不忠不敬不孝的事情来。
“竟敢拿老子嫔妃众多却只生了一个儿子的事情来嘲讽自己的老子?今天若是不打得你满的爪牙,你便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。”雍靖气急败坏的想到。
“高庸,给朕滚出来。”
雍靖终于祭出了大杀器。
雍靖每逢单独召见李寿时,高庸都躲得远远的,唯恐避之不及。
忽闻雍靖在叫自己,高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,心知要坏事。
事先躲得远远的高庸迈着沉重的步伐,来到雍靖的面前,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,哭丧着脸道:“奴婢在,不知主子有何吩咐。”
“给朕教训这个逆子。”
高庸有心好言相劝一番,却不想雍靖主意已定,断无挽回的可能,于是,高庸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句:“县官不如现管,干吧。”
“来啊,怕你就不是英雄好汉。”李寿见老爹准备与自己动真格的,于是也来了脾气,当即与雍靖叫起了板。
“太子爷,小心了,奴婢得罪了。”高庸一脸无奈的告了一声罪。
于是,高庸在李寿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情况下,一击将其打出了内伤。
雍靖十四年,正月十六,新年刚过,太子李寿被雍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,此番单是卧床养伤,就养了足足一个月。
正月十六,李寿被高庸打成内伤。
十日后,雍靖以高庸玩忽职守为由,赏了他一顿板子炒肉。
虽然高庸是当今天下数得上号的宗师级高手,但在受罚时,他却不敢催动真气来保护自己。
高庸深知,若自己不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话,自家主子又如何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呢。
高庸趴在值房的软塌上,一脸生无可恋的自言自语道:“咱家真是太难了。”
高庸感到十分的郁闷,谁叫自己遇到了两位不好惹的上司呢,在雍靖和李寿的面前,他也只有受夹板气的份儿。
李寿见李安不接茬,于是只好亲自出马,他冲替许英麒强出头那人勾了勾手指,将之招至近前,附耳在那人身边,轻声道:“奉上谕,着锦衣百户李虎带人前往百花楼捉拿钦犯,如发现另有可疑之人,可先行押回诏狱,与钦犯一同审问。”
言罢,李寿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对方的双眼,等待着他的回复。
许英麒一脸疑惑的望向转身看向自己的同伴,见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,心知大事不妙,于是,赶忙将为自己出头的同伴招至身边,皱眉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?因何露出此等表情?”
“他...他说...奉...奉上谕。”
许英麒闻言,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,震惊过后,连忙招呼同伴,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。
待许英麒一行与李寿错身而过之际,李寿横刀拦下为许英麒出头之人,沉声说道:“你应该感到庆幸。”
“庆幸...什么?”
“庆幸我没有让你报上自家的姓名。”李寿说着冲其摆了摆手,道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许英麒一行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李安虽不知李寿究竟用了什么法子,吓退了许英麒一行人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绝对没有将假传圣旨与李寿联想到一起,许英麒等人也没敢往这方面去想。
吴天德好似拎小鸡一般,将早已瘫坐一团的老鸨拎到了李寿的面前,笑道:“这贱妇忒也不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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