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沐翻开手里的旧书，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，这些字迹不像是新写的！
“县尊大人为何告诉卑职这些事情，不怕卑职回去后就告诉师傅么？”
县尊大人放下手里的茶杯，看着余沐笑道“本官知道你不会告诉王捕头的，你是个聪明人！”
余沐抬起头问道“为何县尊大人如此肯定！”
“因为本官了解你！本官可以告诉你，尔身边的青皮有两人是效忠于本官的！尔的过往和来历，本官知道的一清二楚！”
余沐心道“果然有内鬼，可是县尊大人为何要告诉自己，他就真的这么有把握？”
只见县尊大人继续说道“尔本是本镇一乞儿，大约是在三年前，被本镇乞丐捡回来乞讨。两年前利用王捕头抓捕乞丐丐头后，尔随后便成了乞丐们的丐头，又拜王捕头为师，尔等替王捕头拿了青皮头子，夺回了镇子控制权，随后王捕头坐上总捕头，这些事情前后一共不到两个月！”
余沐心里一惊，县尊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？试探的说道“这些都是巧合罢了！”
“这可不是巧合，这都是你这个小乞丐的阴谋，包括送本官牌匾一事，尔等真以为能将本官蒙在鼓里不成？不过此事对本官也有好处，本官就不计较了！”
“县尊大人为何一定认定是卑职谋划的？难道就不能是巧合吗！”
县尊敲了敲桌子“你的计策本就很差劲，可以说是漏洞百出，却都能极好的把握住时间，这点本官很欣赏！一开始本官也不知道，这些都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！王捕头在本镇做捕头有十来年了，以他的家世用钱财买一个总捕头并不难，可偏偏此人太过于迂腐！直到尔等的出现，王捕头才顺理成章的收拢权利，还坐上了总捕头！这一切看似巧合的背后，都有你的身影！”
感觉县尊大人不是要处置自己，倒像是想拉拢自己，余沐试探的问道“这些都是县尊大人的推测而已，就算如此，如今木已成舟，不知县尊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卑职！”
“不错！木已成舟，事后再处罚你，便毫无意义了，这也是你的聪明之处！本官如今只要你做总捕头就好！”
“卑职若不答应呢！”
县尊盯着余沐说道“尔如今亦是别无选择！”
余沐是真的很不想搭理县尊大人，和县尊合作总有点欺师灭祖的嫌疑，毕竟自家师傅和王前辈待自己不薄！
看着沉默的余沐，县尊大人继续说道“本官不知你用何手段拜王捕头为师，可本官知道你并非王捕头心中的弟子！”
“县尊大人何出此言？”余沐也有些疑惑，县尊是怎么看出来，自己并非正常拜师的！
县尊笑道“就因为你是一个乞儿，王捕头就不可能会收你为徒！此人太过于迂腐，又出自传承世家，收徒必定要门当户对，你的身份过于卑微，简直连贱民都不如，此人是绝不可能收你为徒的！”
“收你只有一个原因，那就是互相利用！王捕头的目的是利用你控制镇子，至于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摆脱乞丐的身份！本官说的可对！”
看着余沐先是震惊，随后又铁青的脸，县尊知道自己猜对了。“既然尔等是互相利用关系，你又并非王捕头心中弟子人选，如今尔等的目的尽皆都达到了，尔如今觉得王捕头是否还会需要你这么一个乞丐弟子？”
余沐听了这话，瞬间脸色煞白，明白县尊说的是事实，只是自己从来没去真正思考过！踌躇着问道“县尊大人既然知道了一切，为何选的还是卑职，而不是别人！”
县尊笑了笑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，看着余沐说道“理由有三！其一，你与王捕头的目的既然都已经达到了，你也并非此人得意弟子，那么关系自然慢慢就淡了！你的目的不过是摆脱从前的身份，还想爬的更高走的更远，这种事情靠谁都不如靠自己，你的野心王捕头满足不了，本官可以满足你！”
余沐也想起来，自己已经半年没和自己师傅聊过了，这半年也就见过几面，每次前去都是师母接待自己，不由得有些沮丧！县尊说的是没错，自己不可能永远只做个捕快，这并非自己的意愿！
“其二，便是你与闻之的关系，闻之这个人啊！脾气暴躁且倔强，他在书院和张秀才教了许多孩子，可这些孩子最后都只认张秀才为先生，对闻之都避之不及！可他就偏偏愿意教导你，甚至让你去他家念书，你也是唯一一个去闻之家念书的人，本官看得出来闻之是真心将你当做学生！将来闻之必定会为官，本官势必会与其联络，他也算是本官的学生，算起来咱们关系也不差！”
“其三，便是本官对王捕头的忌惮，你既然少年老成，素有些谋略，本官欲立你为总捕头。本官需要一个人来整合全县乞丐，势力上形成三足鼎立，确保本官在任期间，不会出现任何意外！”
余沐沉默了一会儿“我如今做总捕头不太合适，晋升太快了，惹人嫌疑！”
听到余沐的话，县尊大人抚须笑道“本官自有安排，放心即可！”
余沐打算走时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抬头问道“有件事情还请县尊大人告知，罗知县那件事情，是否是县尊挑唆绿林侠士比武，想让我师徒出手除掉罗知县，县尊好坐收渔翁之利，谁知老刘会站出来替我说话，县尊也就顺水推舟了！后来罗知县的事情，也是县尊大人托人告诉那位进京的御史，顺手而为之吧！”
县尊抚须笑道“看来谋划之人果然是你，本官没有看错人！本官在汴梁有许多同窗好友，闻之如今乃是进士出身，将来大有可为，本官可以书信给京师好友同窗，多多照顾闻之！你如今乃是闻之的学生，这才有资格被本官拉拢！”
县尊大人这是阳谋，自己怎么拒绝？余沐笑了笑，拱手道“原来是因为老刘啊！多谢县尊大人告知，卑职懂了！”
“如今都在一条船上，今后还望县尊多多照拂！”
县尊大人抚须笑道“且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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